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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含之快哭了,这他娘的可咋整呢? 在御不是很懂自家少爷为什么要在这片干泥地里晃悠,但是既然少爷要晃悠,那便肯定有他晃悠的道理。 陆含之嘬着牙花子在精神世界里吐槽了半天系统,最后一屁股坐到这干涸的河床上,抬头仰望着那一片蔚蓝的天空,仍是愁眉不展。 泥……泥…… 土……土…… 胶泥……胶土…… 陆含之猛然睁开眼睛,再起身时,唇角已然噙上了丝丝笑意。 他转身吩咐在御,指着脚下的泥地道:“在御,叫哥儿几个把这儿挖开!挖一个……十尺见方的大坑!” 少爷的吩咐,在御十有八九是听不很懂的,但既然是少爷的吩咐,在御便会照实去做。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,七手八脚,很快便挖出了一个十尺见方的深坑。 挖好后,陆含之分开人群,上前摸出里面藏在胶泥下的灰白色土质。 陆含之一脸的惊讶,随即喜色漫上心头,一拍大腿道:“我果然没猜错!果然没有猜错啊!” 他抬头四顾而去,果然,这片洼地看似低洼,却是在丘岭地貌基础上的,此处海拔比周围均要高上不少。 这不正是制造瓷器的精品原材料——高岭土吗? 陆含之欢天喜地,兴高采烈,他开心的几乎要跳起来,嘴里碎碎念着:“发财了发财了,这回真的发大财了!” 大昭哪有什么瓷器,更别说精美瓷器了! 吃饭的多数是陶制器皿和金属器皿,如果他能烧制出细腻的瓷器,那岂不是发大财啦? 大概是乐极生悲,此时只听脚下咔嚓一声,陆含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。 第66章 见陆含之摔倒, 立即有一群人七手八脚的上前将他扶起来。 陆含之却摸着自己被硌到的屁股伸手道:“别忙……” 众人停住手, 陆含之坐起身从屁股底下摸出一块通体圆润的石头来。 陆含之仔细的辨认着那块石头, 嘀咕道:“这不是石英岩玉吗?石英岩玉是石英石的伴生矿吗?” 关于矿石的产生,陆含之不是很懂, 但是既然能在这里挖出石英岩玉,就表示这里极有可能有玉坑。 就算没有玉,石英石也是非常不错的加工原材料。 陆含之这回满意了, 终于不骂系统了。 单单是这满满一山坡的瓷土, 就足够他烧制出大批量的瓷器, 卖一个顶顶的好价钱。 只是设计窑炉,有点颇为麻烦。 如今大昭的窑炉设计简单, 不过大同小异,他只要再增加一些相应的设计就可以了。 他当即回到庄子自己的小实验室里开始绘制窑厂,铺开纸拿起毛笔, 开始沉思冥想。 对于非专业的人来说,想要设计瓷窑,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。 所以哪怕他设计好了草稿,也要请相关的陶器烧制匠人来做参谋。 他记得自己在某次冬令活动中曾去景德镇参观过窑厂, 那时候的窑厂几乎都是现代设备了。 他们也一起参观了传统瓷窑,还有古瓷窑遗址。 当时老师还给他们介绍了,传统瓷窑的两种结构。 一种是馒头窑, 馒头窑的窑室较小,受热均匀,但是它的窑壁较厚, 不利于快速冷却。 还有就是馒头窑的面积也较小,不利于大规模生产。 但若是用作小规模的样品制造,还是不错的选择。 所以陆含之打算先设计一个小一点的馒头窑,把样品做出来再说。 还有一种是龙窑,不过龙窑的建设条件要求就要高一些了。它依山而建,是长条形的斜坡建筑。 龙窑比馒头窑不知道大了多少倍,通常有数十米长。而且窑身本身就是一个大的抽风烟囱,抽力很大,所以降温比馒头窑也快了很多。 龙窑可用于批量生产,可大规模烧制。 但也是由于龙窑的体积过大,而导致窑内温差较大,烧制的瓷器受热不均匀。 陆含之想了想,何不把馒头窑和龙窑的优点结合一下? 但由于任务的时间问题,他打算先设计一个馒头窑,让工人们先建起来。再打造一副制胚工具,做一批出来试试市场再说。 这两种都是相对来说较简单的窑炉,再复杂的,陆含之也设计不出来了。 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一直在修改窑炉的设计图,最后终于搞定,便立即交给了在御,让他连夜动工。 同时,他让人找的陶窑师傅也请了过来。 大昭这个架空朝代,瓷器的烧制很粗劣。 像陆含之这种含着金塘匙出生的少爷,用的茶具也都是质地一般的陶器。 不过陆家多用玉器,玉杯玉盏玉碟是很常见的。 易碎又贵,打坏一套就要上百两银子。 下人们收拾起来也是小心翼翼,打碎一只自己一年的例钱就没了。 瓷器却不一样,它可以像玉器一样精美洁白,甚至五彩缤纷,成本却不知道要低多少。 打碎一个? 再买一个不就是了? 于是当晚,工作狂陆含之又加班了。 晚上阿蝉见爹爹一直不回来,又开始狂躁。 鸾凤抱不住,新来的婆子更抱不住。 阿蝉平日里是乖的不得了,一旦哭起来却能震塌房顶。 鸾凤急得不行,便抱着哭闹的阿蝉找和鸣帮忙。 如果再不请少爷回来,小王爷可要把房顶都掀翻了。 话说起来,秦骁王还真是当得起这小王爷的名号,哭起来就是个骁勇的小战将! 听到动静的宇文琝进了含玉阁,他一身武服还没来得及脱,上前问道:“王妃还没回来吗?” 说着接过鸾凤怀里的阿蝉,说道:“让我来……” 鸾凤欠身给宇文琝行礼,答道:“回王爷的话,还没有。” 然而阿蝉一被宇文琝接过来,竟神奇的不哭了,反倒是对他胸前垂下的头发产生了兴趣。 抓在手里就要往嘴巴里塞,被宇文琝一把揪住,甩回了后背上,口中低声道:“脏脏。” 鸾凤一脸神奇的看向宇文琝,唇上止不住的漾上笑意,躬身道:“这不愧是血脉相连的亲父子,王爷一抱,小王爷就不哭了呢。” 宇文琝垂首看着怀中开始打磕睡的阿蝉,竟也是忍不住一笑,问道:“是吗?” 鸾凤见小王爷要睡了,便自觉的退了下去。 宇文琝不太会抱孩子,但见惯了陆含之抱阿蝉,倒也算有模有样。 于是他学着陆含之的样子,也哼起了那天晚上他哼的那个儿歌:“小兔子乖乖,把门儿开开,快点开开,我要进来。不开不开就不开,爹爹没回来,谁来也不开。” 阿蝉的小眼睛就这样沉沉的闭上了,呼吸均匀,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