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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装没看到沈跃不断回拨的电话,沈裴垂眼轻笑:“谁派你们来的?” “我不知……嗷!”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人狠狠踩住,带头大哥涕泗横流,“陈、陈哥、陈爷,我们就是拿钱办事,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!” 像他们这种叫不出名号又混不出名堂的流氓,最多只是拿着照片和名字去敲个闷棍,稍稍有些门道就能联系得上。 只要雇主肯当场给钱,他们当然不会作死去问对方的身份。 若非看这次的雇主出手大方、照片上叫陈晨的青年长相漂亮又是不好报警的男性,他们也未必会铤而走险,接下这可能会坐牢的一单。 很清楚白嘉佑不会随便留下什么具有明显指向性的把柄,沈裴正想继续追问,就听0049急匆匆地嚷道:【宿主宿主,谢易来了!】 卧槽。 一个没忍住在心底爆了句粗口,沈裴顾不上0049注意和谐的唠叨,动作飞快地把小混混们从地上拽起来:“之前那个老板让你们做什么了?趁现在,赶快!” 疼到站不直的带头大哥:…… 噤若寒蝉的小弟们:…… ???这人到底什么毛病? “不做是吧?”按照蠢龙猫给出的资料一个个报出对方的名字与住址,沈裴压低音量,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天天上门找你们‘聊聊’。” 最后两个字的读音被他放得极慢,尽管黑发青年笑意温和,可被揍到怀疑人生的小混混们还是被吓到腿软。 于是,等迟迟没有见到青年回家的谢总赶到现场,看到的就是一只被流氓堵在角落动手动脚的小兔子。 ——因为沈裴打架时喜欢挑不明显的关节处使劲,所以混混们面上没伤,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。 战战兢兢地按照前雇主给出的剧本演戏,小混混们内心怕得要死,嘴角却还要挂上猥琐且下流的狞笑。 谢易心中焦急,当即不顾形象地吠叫着冲了上去。 “汪!汪汪!” 实打实地被突如其来的狗叫吓了一跳,负责拿注|射器的小弟一个手抖,锋锐针尖立刻就扎在了青年身上。 “我我我……”亲眼瞧见那微微摇晃的透明液体短了一截,手滑的小弟刚要道歉,就被对方一个口型吓退。 “快滚。” 终于等到这声堪比天籁的呵斥,神经紧绷的小混混们如释重负,真情实感地被半人高的二哈追得四处逃窜。 确定针管里的东西不是毒品之类的存在,沈裴状似害怕地抱住膝盖,不动声色地把头发蹭乱。 ——附近的路段没有监控,除开拥有系统的自己和白嘉佑,谁也别想轻易找到那些混混。 又气又心疼地凑到青年身边,早就高过成人膝盖的二哈低头,小心翼翼地用鼻尖碰了碰对方的手指:“嗷。” “我没事。” 声线平静地抬头,黑发青年想要笑笑,眼角却滚下一滴泪来。 默默扶着身后的路灯站直,他弯腰捡起被甩在一边的塑料袋,又抱起紧紧跟在自己左腿边的狗子:“我们回家。” 尽可能地减少自己施加给青年的重量,谢易两爪搭在对方肩上,体贴地埋头不去直视对方的狼狈。 北风寒凉刺骨,可那一滴滴砸进他皮毛的泪珠却烫得厉害。 知道今晚这事绝非用简单的意外两字就能解释,近来将沈家众人查了个底朝天的谢易,也大致猜到了这是谁的手段。 年过而立,从没有哪一刻,他会如此痛心、如此急切地想要变回原身去保护另一个人。 眼看着青年沉默至极地脱掉脏外套走进浴室,被单独关在客厅的谢易,突然害怕对方会做出什么傻事。 莫名其妙冒了一头薄汗,沈裴关上房门:【那针管里装的什么玩意?】 0049:…… 中了哔——药都不知道,就这您还敢出去浪? 而且白嘉佑那个坏蛋显然查过资料,比起某些夸大其词的小蓝药片,直接注射才是最有效的方式。 【这么一点量也能起作用?】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,沈裴不在意道,【0049,兑点解药。】 哔——药哪来的解药? 暗自庆幸宿主还没想起某位被关在外面的总裁,0049安慰:【小事小事,您泡一小时冷水就行。】 【泡冷水?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从哪儿出来?】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,黑发青年二话不说就往外走。 0049一惊:【你要去哪?】 沈裴:【我去找鸭。】 客厅那个暂时指望不上,左右这壳子从始至终都是他的身体,无论怎么处置都不关旁人的事。 然而还没等脸色通红的青年走出两步,听到声响的谢易就及时拦住对方:“怎么了?” 毫无预兆地在心情焦虑时忽然变回人形,匆忙换上睡衣的男人来不及系完纽扣,明晃晃地露出大半蜜色的胸膛。 要是换做以往,沈裴定然要戏精上身,认真跟对方探讨探讨宇宙大和谐的问题才好,然而他现在心里燥得厉害,确实没耐性再和冷淡寡欲的谢总继续掰扯。 到底是年至而立的谢家家主,紧盯着对方遍染红霞的脸,谢易心底隐隐冒出一个猜测。 试探性地用手背贴上青年额头,他轻声询问:“你还好吗?” 不好。 像是在盛夏时贴住了一块凉而不寒的美玉,黑发青年想要回话,出口却变成一声甜腻的轻喘。 谢易眸色一沉。 害怕对方在这时候出去会遇到危险,他定了定神,用力拽着青年的手腕向浴室走去:“别乱动,我带你去泡点冷水。” 0049心惊rou跳,生怕宿主直接一个过肩摔把谢总撂倒。 好在沈裴中的药不算深,理智尚未离家出走,他深吸一口长气,尽可能礼貌地甩开男人的手:“你放开我。” “别闹。”误以为青年是在害羞别扭,谢易干脆伸手一捞,直接把人扛在了肩上。 箍在腿弯的手臂过于强壮有力,渐渐腰软的青年挣脱不开,只能任由对方把他放进浴缸。 眼睁睁地瞧着滴落冷水的花洒即将挪到自己头上,他忽地抬眼:“我会恨你的。” 那是一种谢易从未在“陈晨”身上见过的眼神。 幽深、冷冽、怨毒、认真……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处,汇成一种足以让任何人胆寒的痛恨。 像是一只捏着软绵绵的玩偶兔子,突然露出了里面尖锐的针。 “当啷。” 尚未关掉阀门的花洒重重跌落,谢易沉默地松手,任由对方撑着浴缸站直。 直到黑发青年脚步虚浮地走到门边,他才用一种极其陌生的嗓音低沉发问:“必须是沈跃吗?” 沈跃? 这又关沈跃什么事? 威逼0049赶紧找个距离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