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赌我们会获救，赌注是我要你脱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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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风雨依旧在肆虐，整个教学楼像是被狂风吞噬，窗外的天色黑沉沉的，风声呼啸，雨点密集地砸在窗沿，电已经断了，屋内只有蜡烛发出的微弱光亮，投映出两道身影。 尉迟晟靠坐在角落，长腿懒散地伸着，湿透的校服紧贴着身上，透着点狼狈。他眉头微蹙，虽然表面看着冷静，但一双眼睛还带着之前那股没完全散去的焦灼。 而尹鲸川则坐在他对面，眼睛弯弯的，明显是想让气氛轻松点，一边把找到的食物往他手里塞，一边讲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段子。 “你听说过曹cao和刘备的段子吗？” 尉迟晟懒懒地扫了她一眼，语气不怎么搭理：“……你是觉得现在很适合讲三国？” 尹鲸川一本正经：“曹cao和刘备有一天在树林里遇到了老虎，曹cao撒腿就跑，刘备在后面喊：‘丞相，你跑得再快也没用，老虎会追上你的！’” “曹cao头也不回地喊：‘我不是要跑赢老虎，我是要跑赢你！’” 尉迟晟：“……” 他嘴角微微抽了一下，没忍住轻嗤了一声，目光有点无奈。 但尹鲸川见状，立刻发现了突破口，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，继续卖力讲着：“那你知道曹cao和刘备如果是现代人，会开什么店吗？” 尉迟晟单手撑着脸，懒洋洋地看着她：“……” “曹cao会开‘曹氏运筹帷幄咨询公司’，刘备呢，就开‘刘氏三兄弟便利店’，顺便再搞个‘托孤儿童之家’。” 尉迟晟：“……” “哦对了，孙权不搞公司，他搞电竞战队，战队名字就叫东吴。” 尉迟晟忍不住笑了一声，随即低头撕开饼干袋，慢吞吞地咬了一口，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。 尹鲸川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心情好了不少，继续趁胜追击：“再来一个！” “……”尉迟晟咀嚼的动作一顿，抬眼看她：“你到底有多少库存？” “知识面广，库存充足。”她骄傲地拍拍自己胸口，然后一本正经地问，“那你知道为什么化学家很难谈恋爱吗？” 尉迟晟叼着饼干，目光疑惑：“为什么？” 尹鲸川严肃脸：“因为他们总是被氧化。” 尉迟晟：“…” 他嘴里的饼干差点喷出来，伸手扶额，一副彻底败给她的表情，喉结微微滚了滚，低低地笑了几声。 见他真的被逗乐了，尹鲸川更加卖力，继续讲着：“还有物理段子！” “…你还会物理段子？” “当然！”尹鲸川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：“物理老师为什么会失眠？” “……”尉迟晟抬眼看她，缓缓开口：“你别告诉我是——” “因为他一直在焦虑自己的动能会不会变成势能。” 尉迟晟：“……” 他嘴角抽了抽，深吸了一口气，伸手掐了掐自己凌厉的眉心，半天才低声骂了一句：“……服了。” 但他语气里分明带着好笑的纵容。 尹鲸川得意地笑了两声，然后忽然眼神一转，把剩下的一瓶水推到他手边，语气特别自然：“好了，你高你壮，喝多点。” 尉迟晟刚要拿起水瓶，忽然注意到尹鲸川看着他的眼神。 那目光很赤诚，带着nongnong的担忧。 不是随口一说的“你高你壮，喝多点”那种客套，而是她真的很在意他有没有吃饱喝足。 她是真的，额外地珍视他。 他一下子想起了那个晚上。 那个暴雨之后的夜晚，她坚持要送他回家，说怕他走夜路不安全；今天飓风突袭，她不管不顾地想要逗他笑，让他放松，又不动声色地把食物和水都让给他。 她总是这样，轻描淡写地对他好，温柔得理所当然，仿佛他从来就值得被这样照顾。 可为什么是他？ 他从小到大被人怕过，被人惧过，被人仰望过，也被人厌恶过，却从没被人这样……珍视过。 他盯着她的眼睛，指尖紧了紧，嗓子有点干，语气低哑地问：“尹鲸川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？” 他本以为她会随口敷衍过去，或者故意岔开话题，可尹鲸川却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，睫毛微颤了一下，然后抬眸看着他。 她的眼里装满了笑意，甜得像是蛋糕上裹着糖霜的樱桃，声音轻轻的，柔柔的：“因为我要感谢你呀。” “感谢？”尉迟晟微微一愣，眉头皱了一下，像是没听懂她的意思。 尹鲸川轻轻点头，嘴角的弧度甜甜的，像是蛋糕上樱桃弯弯的把，声音软软的：“感谢你愿意喜欢我呀～” 尉迟晟：“……” 轰—— 一瞬间，他心脏像是被人猛地点了个火，从胸口一路烧到耳后，血液沸腾得几乎要炸开。 他睁大眼睛，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像是被定格了，心跳重重地砸在胸腔里，喉结滚了一下，指尖狠狠地蜷了蜷。 她……她刚刚说什么？！ 她感谢他……愿意喜欢她？！ 他低低地骂了一声，猛地偏开头，眼神飘忽地盯着杂物间角落的墙壁，耳根已经红透了，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，连呼吸都有点乱了。 这小妮子……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？！ 尉迟晟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，嗓音发哑，带着点不知所措的烦躁：“……你、你是不是有病？”自从结识了尹鲸川，这个疑问句都快变成他的口头禅了。 尹鲸川抿了抿唇，像是思考了一下，认认真真地摇了摇头：“没有哦。” 她眼睛里藏着一丝明亮的狡黠，睫毛轻轻颤了颤，笑容又软又甜：“我可是很清醒的。” 尉迟晟：“……” 他深吸了一口气，狠狠地撑着膝盖站起来，想要掩盖自己此刻耳尖的燥热，结果站得太快，差点踉跄了一下。 他嘴巴抿得死紧，舌尖抵着后槽牙，半天才憋出一句：“……妈的，别乱说话啊。” 可他自己也知道，他这句话，一点威慑力都没有。 ＊＊ 时间在风暴的肆虐中变得模糊，杂物间里没有钟表，外面的天色也是一片混沌，分不清是傍晚还是深夜。风雨依旧在猛烈地拍打窗户，狂风呼啸，像是要把整座建筑撕碎。 他们被困在这里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。 尹鲸川本来一直努力活跃气氛，一边给尉迟晟讲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笑话，一边哄着他多吃点东西，多喝点水。可渐渐地，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轻，讲笑话的语速也慢了下来，甚至有几次，话还没说完，她就顿了一下，像是在努力回忆要说什么。 尉迟晟察觉到不对劲，猛地抬头看她。 她的嘴唇发干，颜色变得苍白，原本灵动的眼神里也透出一丝虚弱的倦意。 她撑着身体坐在那里，背脊微微弯着，手指有些无力地捏着水瓶，可已经很久没再喝过一口水了。她的笑容不再那么明媚，整个人看起来越来越虚弱。 她的体力在一点点透支。 “尹鲸川！” 尉迟晟的声音骤然沉了下来，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急切。他皱着眉，第一次觉得心跳快得让人心慌。 尹鲸川闻声抬眸，看向他，眼神有些迷离，过了两秒，才慢吞吞地笑了笑：“……嗯？” 她的嗓音有些干哑，带着一点脱水的虚弱感。 “你是不是不舒服？”尉迟晟嗓音发紧，眼神沉了下来，语气带着一丝不自觉的怒意，像是在责备她刚刚还在逞强。 “……没事。”尹鲸川轻轻摇头，嘴角微微上扬，语气依旧温温柔柔的，“就是有点困。” 她眨了眨眼，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更轻松一点，可话音刚落，她的肩膀就微微一晃，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去。 尉迟晟的心狠狠一揪，几乎是本能地一把抓住她的肩膀，把她拉进自己怀里。 结果一碰到她，他整个人都凉了下来——她的身体是真的太凉了！ 像是没有血液的存在一样！ 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，掌心贴着她的后背，却连一丝温度都感觉不到。她的皮肤冰冷，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，像是一块被风雨泡透的瓷器，随时都会碎裂。 “……尹鲸川！”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，嗓音里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急切和隐隐的恐惧。 尹鲸川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怔了一下，她靠在他怀里，虚弱地眨了眨眼，像是还没意识到自己的状态有多糟糕。 “……嗯？”她轻轻应了一声，声音细细软软的，带着一丝倦意。 尉迟晟却听得头皮发麻。 他的指尖用力收紧，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，嘴唇失去了血色，整个人无力地倚着他，像是随时会融进风里一样。 他的心脏狠狠地揪成了一团，连呼吸都不自觉地乱了。 “你他妈到底怎么回事？！”他咬紧牙，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，像是被什么彻底点燃了情绪，声音低沉得可怕，透着一股压抑的怒气和不安。 她怎么会冷成这样？ 她刚刚明明还在讲笑话，努力逗他笑，怎么突然就虚弱成了这样？ “……有点冷。”尹鲸川轻轻地说，语气很淡，很轻，像是随口说了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。 可她的话落在尉迟晟耳里，却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他胸口。 她说她冷？ 这鬼天气，他自己都已经被冻得够呛，可她居然还能撑到现在才说“冷”？！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，伸手扣住她的手腕，掌心贴着她的手指，结果触感冰得让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——她的手指根本不像是活人的温度，凉得像是被冻了一整天的冰块。 他咬牙，心脏狂跳，压着声音低骂了一句：“……cao。” 他知道，她一定是早就撑不住了，可还是在硬扛。 她到底知不知道，自己已经冷得不像话了？！ 她到底知不知道，她刚刚说的那些笑话，全都是为了让他放松，可她自己却连站稳的力气都快没有了？！ 他突然有点喘不上气，胸腔里的情绪翻涌得让他难受，像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焦躁和无力。 他深吸一口气，猛地抬手，把她整个人抱紧，直接裹进了自己的校服外套里。 他比她高太多，身形也比她壮实，校服外套完全能把她整个包住，他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，一只手牢牢地按住她的后背，把她按进自己怀里，紧得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。 “你他妈就不能早点说？”他的声音闷闷的，低沉得发哑，语气里透着一股压抑到极致的烦躁。 尹鲸川靠在他怀里，被他的温度紧紧包围，身体微微颤了一下，过了几秒，才软软地笑了一下：“……你是不是生气了？” 她的声音很轻，像是怕吵到他一样。 尉迟晟低头，看着她的睫毛轻轻颤着，像是刚刚才真的放松下来，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几乎要把自己撕碎的情绪。 他闭了闭眼，牙齿死死地咬紧了后槽牙，极力压下那股想要发火的冲动，嗓音又低又哑：“……你是不是有病？”这句话他不知道问了她多少次了，可是他实在有怀疑她脑子的理由！ 尹鲸川靠着他，嘴角弯了弯，睫毛颤了颤，轻轻地开口：“没有哦。” 她的声音软软的，像是在跟他撒娇，又像是在哄他。 尉迟晟深吸了一口气，心里的怒火彻底被她这一句话灭了，只剩下满满的无奈和隐隐的后怕。 他低下头，额头轻轻抵住她的发顶，嗓音低哑，带着几乎察觉不到的颤抖—— “别再吓我了。” ＊＊ 暴风雨的咆哮声已经持续了不知多久，窗外的世界一片混沌，黑云低垂，整个城市仿佛都被卷进了风暴的漩涡之中。 杂物间里，空气潮湿而沉闷，尉迟晟一手撑着膝盖，另一只手紧紧搂着怀里的人，眉头紧皱，眼神暗沉得可怕。 尹鲸川靠在他怀里，整个人像是没了力气似的，纤细的手腕软软地搭在他的肩头，皮肤冰凉得吓人。她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半阖着，睫毛颤了颤，嘴唇苍白得几乎没了血色，整个人瘦得像一只随时会被风吹散的纸鹤。 “尹鲸川，你给我撑住，听见没有？”尉迟晟低声骂了一句，语气带着压抑的暴躁，手臂死死地收紧，把她整个圈在自己怀里。 女孩轻轻地嗯了一声，嗓音轻得像是雨丝打在玻璃上的回音，软绵绵的，带着点说不出的无力。 “别睡，听着。”尉迟晟用力拍了拍她的脸，语气不善，“你要是睡过去，等会儿老子把你扔楼下去。” 尹鲸川眨了眨眼，睫毛颤抖了一下，仿佛被他吓到了，又仿佛只是单纯地没什么力气反驳。 沉默了几秒，她忽然睁开眼，眼神在昏暗中亮得出奇，像是燃着一簇微弱却不熄灭的火光。 “尉迟晟……”她的声音很轻，带着一点疲惫的沙哑，却又透着一股奇异的狡黠。 尉迟晟眉头一皱，低头看她：“干嘛？” 女孩轻轻地笑了一下，笑容虚弱，却带着点天生的狐狸气，眼神清亮得让人心惊：“我们打个赌吧。” “赌什么？”尉迟晟心里咯噔一下，直觉告诉他这小妮子又要整什么幺蛾子。 “赌我们能不能被救出去。”她轻声说道，语气慢吞吞的，像是在哄着一头暴躁的野兽安静下来，“如果我们被救出去……” 她顿了顿，嘴角弯了弯，眼神明亮得像是夜空里的一颗狡黠星星，语气温温柔柔，偏偏说出来的话却大胆得让人喘不过气。 “你就脱光衣服给我看，一件都不许剩。” “我要看到你，一丝不挂。” 时间静默了。 尉迟晟的大脑直接炸了，炸的一片空白，比班主任每次见到他时翻得白眼还要白。 他整个人僵住，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。 可女孩就靠在他怀里，睫毛微微颤抖，眼神干净得像是夜色里的春水，嘴角却带着点坏心思的弧度，甜得像是蛋糕上方才将将融化的糖霜。 她真的，他妈的，就是在认认真真地调戏他！ “……你、你他妈说什么？”尉迟晟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，嗓子哑得发不出声音。 “我说，赌你脱光衣服、一丝不挂的展示自己给我看。”尹鲸川重复了一遍，语气比刚才更轻了一点，像是怕吵到风暴，可偏偏每个字都砸在他的心口上，“你敢和我赌吗？” 她眨了眨眼，眼神亮晶晶的，狡黠得过分，带着一股明晃晃的挑衅。 她在逼他上钩！她在玩火！！ 尉迟晟的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，拳头死死地握紧，连指节都发白了。 cao，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？！ 他整个人呼吸都乱了，胸膛剧烈起伏，耳朵、脖子、甚至整张脸都在发烫，他从没觉得自己的自制力被挑战到这种地步！ 这疯丫头到底是真虚弱还是假虚弱？！ 尉迟晟狠狠吸了一口气，舌尖抵着后槽牙，低头恶狠狠地盯着她，压着嗓子骂了一句：“……你的脑子，真的没问题吗？”其实他不该问的，因为问题已经很明显了。 尹鲸川撑着脸，眼神天真无辜，语气又软又轻：“你不敢啊？” 她刻意拖长了尾音，带着一点嘲弄，一点撒娇，一点让人浑身血液直冲头顶的魅惑。 尉迟晟心跳重重地漏了一拍。 敢？！ 他当然敢！ 但他能这么直接说吗？！ 妈的，他一个一米九五的大老爷们，跟一个虚弱的快晕过去的丫头片子计较个屁？！可不赌吧，他又被她拿捏得死死的！ 他整个人憋得难受，牙齿几乎要把自己后槽牙咬碎，最后一咬牙，直接恶狠狠地一拍地板，红着耳根低吼—— “赌就赌！尹鲸川，你他妈给我记住了！” 他嗓音低哑，带着点掩不住的狼狈，像是彻底认栽了。 这场赌局，他上了。 但他妈的，他总觉得自己……会输得很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