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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 “我唱歌给你听。” 翟浩情不自禁握紧方向盘。 “我记得你第一次跑来酒吧的那晚,我新换了个发型,你一点都没看出来。你还记得我唱的那首歌么?” “记得。一首经典外文歌。” “You dance.”周实秋的歌声突然传来,婉转如千里莺啼,新燕呢喃。翟浩听到曲子的那刻泪水又不自觉地模糊双眼,他踩实了油门飚到公园,没顾得上锁车拔腿就往沿江景观奔跑。 “You smile.”那熟悉的旋律,熟悉的嗓音柔柔在耳畔响起,他似乎看到了绝美的女妖飞降在西西里岛的海中礁石处,放声歌唱。 “But don't fet who's takin’ you home And in whose arms yonna be So darlin’ save the st dane.” “实秋!” 周实秋回头。 翟浩跑得气喘吁吁,他终于找到了。长发飘飘的周实秋坐在沿河护栏上,阳光将他染成漂亮的颜色,与远处波光粼粼的江面一道闪耀着,斑驳的梧桐叶落在他的肩头,随后被风卷起吹向秋水。一瞬间,青丝飞扬,连着天际仿佛送别着飞鸿与落霞。骊歌一曲,相顾依依。 这个尘世似乎留不住周实秋的美。 “你会一直记得我么?”周实秋看着翟浩,轻对着话筒说道。 “实秋,你别犯傻,你不要你爸妈了?你不要我了?” “我一直很自私。”丹唇微启,笑靥如花,“你会记得我么?” “会。我会。” 那一瞬,翟浩看见了周实秋真正的笑容,仿佛一整个如锦如云的春天。 他轻踢了一脚栏杆,纵身跃入水中。 “周实秋!” 翟浩尖叫着从床上惊坐起,大汗淋漓浑身湿透。 窗外透亮,科比的海报依旧静静粘着在墙面。“我cao。”他大口穿着粗气,摸了摸脖颈的汗。“我cao……”幸好是梦。 是个噩梦。 翟浩稳了稳,起身走下楼。老爹依旧在看报纸,继母在厨房忙碌。 “爸,几点了?” “你怎么上去十分钟又下来了?”老爷子奇怪地瞥了儿子一眼,看看表,“十点一刻。” “我去找一下秋秋,马上回来。” “他现在肯定在爸妈家,找他做什么?” “我不放心,看他一眼。” “随便你,早点回来。” 翟浩一时间没从梦里缓过来,整个人心神不宁的。这是他的潜意识在作祟,根据他多年呵护周实秋性命的经验,昨晚自己的行为肯定能将周实秋往绝路上逼。翟浩没有发现,这种保护欲似乎已经随着生活习惯称为了他的本能。 他先开去了周实秋爸妈家,站在小区底下按门铃。 “谁啊?” “阿姨,我浩浩。秋秋在伐?” “在的在的,我给你开门啊。” 底楼防盗门自动打开,翟浩的心总算是定了。这时候他又开始犹豫,既然周实秋没事要不自己就回去吧。 “门开了伐?” “哦……开,开了。” 翟浩应了一声,无奈上楼。 周实秋给他开的门。两人尴尬对视了一眼,均不响。 “浩浩进来呀。”周母热情招待,“你今天怎么来了啊?没去你爸爸那里啊?” “哦,我去了。我有事情要跟秋秋说。”翟浩别扭开口。 “你们说你们说,我跟老周正好要出去买菜,浩浩午饭在哪里吃啊?” “我回家,说完就走。” 周父周母热情打了个招呼,给翟浩准备了茶水瓜果后双双下楼,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。周实秋坐上沙发,先开了口:“我以为很难再见到你了。”翟浩在另一边,没搭腔。 “有事么?” “没事。我走了。” “喝杯茶再走吧。” “……”他举起茶杯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。“我梦到你自杀了。” 周实秋有些意外,忍不住动了动嘴角:“现在不想死。” “你昨天……” “昨天磕了把药,一直睡到早上九点,洗了洗直接过来看爸妈了。” “又嗑?你配的什么药 ,跟谁配的?”翟浩不禁皱眉,问出口后又觉得自己现在没必要再去管他那么多了,他嗑不嗑是他的自由。 “以前看的心理医生给我配的,我们一直保持联系。”周实秋打开电视调台,动作跟翟浩的一模一样,那是他们多年一起看电视养成的共同习惯。 “我过完节上班就去辞职。” “不用,我跟老头说回总部了。” 翟浩说完,两人复又陷入沉默。客厅里的电视传来阵阵联欢歌舞声,翟浩嫌刺耳,忍不住清了清嗓子。 “你要走了?”周实秋问他。 “没。”他忍了半天,终于还是问了句,“我怎么不知道你以前看心理医生?” “十年前的事情了。” 十年前……周秃应该还是小王那个年龄。 “那个时候我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,还在叛逆期,那年暑假就拉着朋友组乐队,疯了很久,直到在酒吧遇上一个男孩子。”周实秋扔掉遥控器,蜷缩在沙发上淡淡地讲述往昔,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跟翟浩谈话,他尽可能地抓紧时间多说一些。 “他比我小,长得很漂亮,歌唱也得很棒,我们就拉他进乐队让他当主场。我很快就喜欢上他了。” 翟浩静静地听着。 “我原本不知道他只有十六岁。后来他在乐队另外一个人的怂恿下碰了毒,我不知道,我以为就是小打小闹。”周实秋口吻平淡,但是说得很乱,“他是个混混,长得很好看,从小父母离异外婆带大的。我那时候真的很喜欢他,我想带他浪迹天涯,把所有钱都给他花,谁晓得他去买毒品。”“然后有一天,我们在一个桥洞下聊天,聊未来,聊理想,我打算要跟他表白的,但是他吸毒了,没经验,量不对,一下子就死了。我以为他就是睡着了。我也不懂。” “我后来逃走了,原以为那件事情会弄得很大,谁想到就去警察局录了个笔录,乐队除了那个碰毒的,其他人不到一个小时全部出来了。” “周秃……”翟浩有些不忍看周实秋此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