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三回 背叛

    春花頓時收住腳步，眼珠一轉，裝作沒聽見，帶著翠丫離開。

    侯夫人立馬瞪向那位嬤嬤，要她住口。

    當春花走遠，她又開始道：

    "姑娘，為何要接見這個家妓，更對她如此客套有禮貌，可是有失您之身份。"

    侯夫人立馬揚聲道：

    "嬤嬤，住口。"

    江璞珹用著純真之眼睛看向娘親。她便是和善地對他道：

    "珹兒，你先去換套乾淨衣裳，再跟娘親吃午膳，可好？"

    "嗯。"

    當江璞珹被帶離，侯夫人之臉口便是嚴肅起來。

    "程嬤嬤，往後要慎言。"

    "姑娘，她之身份實是不堪入目。"

    "嬤嬤，這是江家。我已是江家媳婦，妳應喚我一聲夫人，即使妳是於娘家帶來之老人，這些規矩都不要亂，還望謹記！"

    她灰了了地道：

    "是，夫人。"

    "妳先行下去，命廚房準備上菜。"

    程嬤嬤垂頭地離開。

    侯夫人見著心中不禁搖頭，她當然明白其意思。她貴為巨鹿侯府之當家主母，確實不需接見她，這是有失身份的。即使她是二爺院子之人，亦不需對她釋出善意。

    然而，昨日二叔來跟她道那段話，讓其雙目充滿寒光。

    江洐逸相邀侯夫人過院一聚，並於書房，外室接見她。

    他見到她進門，便站起來向她問好。

    "大嫂，可是來了。"

    她都和善地笑著。

    "二叔，安好。"

    他抬手引她到一旁之方形竹桌，各坐一方坐著，小廝立馬為他倆上茶。

    "剛回來，有多事需要處理，並未抽身過院，才麻煩大嫂過院一聚。"

    "二叔，你太客氣了。"

    他端著杯子，潤著喉道：

    "大嫂，都是知曉是是次隨我回來之春花有喜了。"

    侯夫人當然知曉，見家婆沒有發話，她都不便作任何表示。始終，未有正室，便讓庶室有喜，可是會令人詬病。

    "略有所聞。"

    他放下杯子道：

    "婦人之事，我都不是過於清楚。小叔，我希望大嫂可以指教她一二。"

    侯夫人臉子泛難。那位之身份過於卑賤，若將她接見那位之事傳出去，日後出席宴會，可是會被各正室夫人取笑。

    "二叔，這樣可是於禮不合。不如，由程嬤嬤帶一帶她？"

    "我亦知曉。不過，她懷著的總是江家之血脈，當家主母關心其一二，都是應該的。"

    "這樣..."

    程嬤嬤見到侯夫人為難，便幫著她出頭，道；

    "二爺，您便不要為難姑娘了。您那位身份可是不堪入目。"

    江洐逸看向侯夫人。

    她立馬嚴聲喝斥著。

    "住口，下去。"

    "姑娘！"

    "下去。"

    程嬤嬤委屈地福過身離開了。

    "二叔，剛才劣婢之話還望不要見怪。"

    "不要緊。"

    江洐逸示意其他人都退下，並要他們捎上房門。

    "不知大嫂多久沒有出府應酬？"

    "不明二叔為何這樣問？"

    "大嫂，可知道出面情勢如何？"

    侯夫人當然知道，今日為江家在外周旋之人是他，所以才在他提出要求時，委婉地回絕。

    "自入秋，天氣泛涼，便不多出門了。"

    "難怪！大嫂可知程家跟兵部之人接觸甚密。"

    侯夫人驟然手一頓，便是不斷打著顫抖，把杯子打翻於桌面上。剛才他道之話是甚麼？程家？那個程家？她深納口氣，欲想掩蓋內心之恐懼。

    "是...是那個程家？"

    他挑著眉道：

    "大嫂以為呢？"

    巨鹿侯府侯夫人姓程，芳名碧雲。她與大哥那段婚事，是父親在世，與程大郎訂下之婚約。其後，由於大哥代夫到邊關壓守，婚約便一直拖延到其父親病危時，大哥才回來履行婚約，望用喜事來為程大郎沖喜。

    可是，仍未能令病入膏肓之程大郎承接那份喜慶，藥到病除。終於，他倆成婚後一年，含笑離世。

    她之雙嘴抿緊抖震著，這是赤裸裸之打面。

    江洐逸把倒下之杯子拾起，並繼續是道：

    "看來您從娘家帶來之人沒有稟報給您知。而您亦不知情。"

    "這次我趕在入冬前回來，一來為想穩定人心，二來為清理門戶！"

    雙目充滿殺氣。

    "大嫂，您亦是一個好機會讓您看清如何跟程家來往。"

    "那裡是我娘家！"

    "程家已沒有您父親。當年，程老爺見大房人丁單簿，便作主二房作家主，您之二叔，不再是程大郎。即使一脈相承之親兄弟都未必同甘共苦，何況已是隔了層肚皮，隔了一房之血脈，更是顧及不了。"

    "二叔是想我如何？"

    "以後不准程家之人上門。"

    "好。"

    "亦不可再任意讓您院子之人隨意出入府邸。"

    "您意思是指？"

    "他們都是程家之家生子，他們人在江家，心未必。大嫂，小心身邊之人。"

    侯夫人屏氣凝重地問：

    "二叔，你是否知曉到甚麼？"

    "程家此刻真正關心您之，可只有程大夫人及其同胞弟弟，而他人還望小心，尤其那位程嬤嬤小心著。"

    侯夫人程氏不知道是怎樣離開書房。

    只是每想起被身旁之人背叛著自個兒，尤如被萬箭穿心，雙手攥緊，才不走到程嬤嬤面前，廝著她之臉問，為何要商樣待她。她可是視她如親人存在。

    見著她於周遭為她倆母子佈菜，侯夫人程氐只有噁心之份。

    其後，她借意孩子好動，而程嬤嬤身子吃不消，不再讓她與孩子接觸，把她拘於身旁觀察著她之一舉一動。

    其後，又以照顧孩子不上心為由，把他身旁屬於程家之舊人換下送返娘家，安排新一批去照顧孩子。

    經二叔提醒，侯夫人程氐對於程家來訪或是來尋人，她都有意要門房之人登記清楚。當她真是看著造訪人之名冊，更是氣憤，想著二叔留她應是有作用。她才拚命要壓著那份怒氣，容忍程嬤嬤留於眼前。

    江洐逸亦於回京數日後，把府中之事處理妥當，才送帖子到東宮，去拜見太子了。

    於皇宮之道路上，他遇上了衛旭輝，互相揖手問好。

    "衛大人，甚久不見。"

    "江二爺，安好。應是自江南一別後，就未能再有機會一聚。今日，卻於皇城內相見，可真相請不如偶遇。"

    "你都是進宮拜見大子爺？"

    "嗯。"

    "不如一齊？"

    "好。"

    他倆便結伴同行，便路上相談著近日城中發生之事。

    "聽說近日二爺到城郊居住一段日子了。"

    "是，城郊空曠，對於養身是個好地方。"

    "那，選擇近日回歸，可是聽到甚麼吹風草動？"

    江洐逸微側著頭看向他道：

    "當然不是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