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日光阴h - 其他小说 - 剑公子在线阅读 - 分卷阅读62

分卷阅读62

    ,突告消失。这一下,直把他惊的不知所云,但他是个心机极沉的人,喜怒不形于色,依然咧开阔嘴,深沉一笑道:“不成,在下最诚心敬你,白老弟不喝,岂不是不给在下面子,这样吧,在下先干为敬。”也不待白士英回答,举起牛角,一口气喝了下去。

    一支牛角里,少说也有二斤以上的酒,这是茅台。白士英没有说话,只好跟着把酒喝了。早有两名苗妇接过牛角,又替两人装满了酒。孟双双伸手抓起一只煎鸡,朝白士英递去,低低的道:“白哥哥,你吃些菜。”

    白士英看她当着这许多人,举动亲热,脸上不禁有些腼腆,伸手接过,说了句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天狗星钱起龙大笑道:“白兄果然洪量,来,兄弟也敬你一角。”举起牛角就喝,他当然也一口气,把牛角的酒喝完了。

    白士英心中早已有数,一面连连拱手道:“钱兄,兄弟量浅……”

    天狗星早已把牛角倒了过气说道:“白兄和司空老弟干了一角,莫非兄弟面子不够?”

    “够。”白士英爽朗的笑道:“在下和三位虽是初次见面,但咱们能在这里见面,实在难得的很,在下自然非干不可了。”口中说着,果然又举起牛角,咕嘟嘟的喝了下去。

    两牛角,差不多就有五斤酒。孟族长看的豪兴大发,口中连声说“好”,也举起牛角,一饮而尽。信天翁大笑道:“白老弟这是说,也要和老朽干一角了,来,老朽敬你。”

    孟双双怕他喝醉了,心里又舍不得,伸手一拦,道:“白哥哥,这一角我代你喝了。”

    张正林坐在白士英右首,笑道:“孟公主舍不得了。”

    白士英被他说的脸上一红,连忙说道:“孟公主……”

    信天翁拦着道:“该死、该死,老朽应该连孟公主一起敬的,那就敬二位了。”

    举起牛角,向孟双双拱了一拱,一口喝下。

    姜是老的辣,这老头果然厉害,他看孟双双要替白士英喝酒,就说出敬两人的酒,既然敬两人,孟双双也得喝,自然不是代白士英喝酒了。孟双双果然被他拿话套住了,人家敬她们白士英,她心里一甜,自然不好再说替白士英喝酒,举起牛角,和白士英双双喝下。

    白士英连喝了满满三牛角酒,依然面不改色,谈笑自如,看得在座的人,莫不暗暗惊叹,认为他是海量。孟双双更觉面上有光彩,粉靥微配,一脸喜洋洋的,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朝白哥哥看。

    绿袍判官司空晓方才喝了一半牛角酒,酒精在他肚里燃烧起来,一张白惨惨的脸上,更见惨白,白得没有一丝血色,连双日山渐渐变灰,瞳孔缩小了,越显得白多黑少,但那灰色的眼珠,却隐泛异光。他双目紧盯着白士英,阴森一笑,徐徐说道:“在下久闻李药师不但精通医道,博得”一丹“的美号,据说他一身武功,系出武当,剑上造诣极深,白老弟是他衣钵传人,身手自然山不同凡响,不知可否展露一手,让咱们开开眼界?”

    白士英道:“诸位都是武林中成名人物,在下虽随先师练过几手、那只是深山采药,用以防身的庄稼把式,在诸位面前,岂不班门弄斧么?”

    绿袍判官司空晓阴侧侧的道:“白老弟不用客气,如果有兴趣,在下奉陪你几手如何?”他这话的用意不外乎想掂掂白十英的斤两。

    信天翁听的喜形于色,笑道:“咱们武人,只有以武助兴趣,司空老弟和白老弟练上几乎,印证印证,不失为以武会友,业可让咱门一饱眼福,诚是快事。”

    说着,举起牛角,大大的喝了一口。

    孟族长不会说汉语,但人家说的话,他可听的懂,不觉挑着大拇指,咧开大嘴,连声说“好”。白士英敞笑一声道:“在下方才说过,只跟先师练了几年庄稼把式,入山采药,打打山猫,还差不多,怎敢和司空师傅动手过招?”

    口气一顿,接下去道:“但诸位盛情难却,在下不揣愚鲁,敢以薄技,向诸位面前献丑,也聊为耐德和孟族长稍助酒兴。”随着话声,人已站了起来,含笑朝孟双双道:“孟公主,麻烦你去找六个人,六只牛角,六块一尺见方,寸许厚的木板,好么?”

    孟双双听他要当众表演,自然十分高兴,连连点道:“有,有我去叫人。”

    兴匆匆的出去。

    绿袍判官司空晓看他不愿和自己动手过招,心中颇有轻视之意,但听说他要单独表演,还要六个人,六只牛角,和六块木板,心中暗暗惊疑,不知又有何用?

    不多一会,孟双双回了进来。她身后跟着走进六个苗女,每人手中都捧着一只牛角,一块木板,朝着耐德和孟族长躬身行礼。

    孟双双朝白士英问道:“白哥哥,东西都准备好了,你叫她们做些什么?”

    白士英含笑道:“耐德,孟族长,这里只怕施展不开手脚,大家请到外面,去看在下献丑了。”说过就要孟双双领着六名苗女,先行退出。

    然后命苗女在大天井四周,分六个方向站停,每人面向中央,左手执牛角,右手执木板,挡在牛角前面。孟双双兴趣极好,听了白士英的话,就奔来奔去,像花蝴蝶一般,指挥着他们如何站立,如何拿牛角,如何拿木板,一一加以纠正。

    耐德,孟族长,两人侍妾,以及信天翁,绿袍判官,天狗星、张正林等人,都从厅上走出,在走廊上站定下来。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如何表演?脸上不期都带着好奇之色。白士英朝孟双双抬了抬手,示意她退出场去。孟双双虽是苗女,却生就兰心憨质,朝他甜甜一笑,就翩然回到耐德的身边,依着她娘站定,一双有着酒意的水汪汪、亮晶晶的大眼,却含情脉脉的只是盯着白哥哥,一霎不霎。

    白士英缓步走到大天井中央站定,然后朝上首拱拱手道:“在下只是胡乱练练,聊助酒兴,藉博一笑,尤其在三位武林高人面前,更是班门弄斧,贻笑方家,还望不吝指教才好。”说完,又向众人连连拱手,口中说了声:“献丑了。”

    右手朝外一挥,但听“嗤”的一声,一道白线,从他中指“中冲xue”飞出,直向站在右上首的那个苗女胸前激射递去。两人相距,足有三丈来远,但听“笃”

    的一声,一道白线,正好击在木板中间,一下射穿了木板。

    大家不知白士英指上射出来的是什么东西?但大家看的清楚,那苗女右手竖立着木板,木板后面紧抵着牛角。白线射穿木板,却朝牛角中落去。大家正在惊异之际,石中英已经双手齐扬,十指连弹。但听一阵“嗤”“嗤”轻响,同时从他手指上,飞出六道白线,分赂六个苗女激射过去。六道白线,同样击穿木板,往牛角中落去。

    但落者自落,激射的白线,依然源源不绝,随着白士英的手指连弹,此去彼来,丝毫不乱,真有手挥五弦,目送飞鸿之妙。霎那之间,天井上空,已被那六道白线,参差互见,飞洒如雨,蔚为奇观。天风吹来,一院俱是浓蔽的酒香。

    耐德、孟族长,早已看得呆了。就是信天翁。绿袍判宫等三人,也弄不清白士英指上弹出来的究竟是真气?还是暗器?这三人中间,自以信天翁的年纪较大,阅厉较丰,此时凝足目力,朝白士英仔细看去,但觉这道白线,竟然是从白士英“少泽”、“商阳”、“关冲”、“少商”、“中冲”、“少冲”六个xue道中发出来的。

    这一下,真看的信天翁耸然变色,低呼了声:“”六经真气“。”

    绿袍判官司空晓凑上一步,压低声问道:“翁老,何谓”六经真气“?”

    信天翁庞眉微拢,低低的道:“据说”六经真气“是昔年一位练气士所创,能练气成形,竖逾精钢,无物不摧,后人把它称为”无形剑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无形剑。”绿袍判官身躯一震,不信的道:“这小子有多大的年纪,会练成”无形剑“?”

    就在他们低声交谈之时,白士英双手一收,六条互相飞射的白线,同时倏敛,双手连拱,含笑道:“献丑,献丑。”

    耐德,孟族长,孟双双一起纷纷鼓起掌来。白士英躬身致谢,然后朝孟双双招了招手。孟双双迅快的奔了过去,嫣然一笑,问道:“白哥哥,你要我过来,有什么事吗?”

    白士英朝六名苗女一指,说道:“她们牛角中盛的酒,你要她们送到耐德、孟族长和几位宾客面前验看。”

    孟双双眨动双目,惊奇的道,“牛角里盛的是酒,你从那里变来的”

    白士英笑了笑道:“那是我方才喝下去的酒,我用内功把它从手指上逼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孟双双哈的笑道:“白哥哥,原来你有很高的武功,我还当你变的是戏法呢。”

    他们站在天井中间,话声说的不响,大家自然不会听到,但见孟双双喜孜孜的朝六个苗女招了招手。六名苗女立即捧着牛角走了过去。孟双双趄她们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阵苗语,然后领着她们朝檐前走去。她先朝耐德、孟族和用苗语解释了一遍,然后命六个苗女手捧着酒箭穿了孔的木板,和盛着酒的牛角,送到大家面前,让他们验看。

    孟族长听了女儿的解说,脸上露出不信之色,他先伸手从苗女手取过木板,仔细看了,然后又取牛角,凑着鼻子闻了闻,不觉咕嘟咕嘟喝了下去,大笑道:“好,好,果然是酒,果然好戏法。”他说的当然是苗语。

    孟双双道:“爹,白哥哥使的是武功,不是戏法。”

    孟族长睁大双目问道:“武功,这是什么武功?”

    孟双双道:“我听白哥哥说,好像是内功。”

    孟族长听的大为高兴,朝白士英一翘大拇指,连声说:“好。”

    信天翁鼓掌道:“白老弟,你这一手,真是出色之至,老朽活了六十几岁,像这样精彩的表演,还是次看到。”

    白士英连连拱拱手道:“老丈过奖,在下这点雕虫小技、实在不值一晒。”

    孟族长已在抬着手道:“请大家入内饮酒。”大家依然回到原来的座位坐下。

    耐德举起牛角,朝白士英道:“白先生不但医道高明,一身武功,同样已臻上乘境界,老身敬你。”说完喝了一口酒。

    孟双双看娘向白哥哥敬酒,心头大是高兴,因为娘是耐德,不仅代表孟家苗,而且也是九里龙四个村的领袖,娘向白哥哥敬酒,这是有着特殊宠荣的意味存在,她急忙暗暗扯了白士英一下衣角。白士英慌忙站起,恭敬的道:“耐德过奖,在下愧不敢当,在下应该敬耐德的。”说着双手捧起牛角,大大的喝了一口。

    耐德纵然自幼受老耐德的教诲,能说一口汉语,但总究是苗人,苗人喜欢人家当面奉承,她看白士英彬彬有礼,心头自然高兴。丈母娘看准女婿,只要看中意了,就越看越中意。耐德放下牛角,含笑道:“白先生请坐,老身还有话向你请教。”

    白士英依言坐下,欠身道:“不敢,耐德只管请说。”

    耐德道:“老身想问的,是白先生刚才使的,不知是什么功夫?”

    白士英道:“在下只是用内功,把喝下去的酒,从手指逼出,说不上是什么功夫。”

    信天翁呵呵一笑:“老朽倒知道这种功夫的名称。”

    耐德看了他一眼,说道:“翁老请说。”

    信天翁一手摸着花白胡子,说道:“据老朽所知,这种功夫,叫做”六经真气“”。

    “六经真气。”白士英听的不胜惊异,自己不过以真气,把喝下去的酒,从手指上巡出,武林中居然真会有这种功夫。

    原来眼前的白士英,正是剑公子石中英,他机缘巧合,居然会和三味真君丁无病一见投缘,结了忘年兄弟,丁无病赠了他三颗“坎离丹”。这一路上,早已把“逆天玄功”练到十二成火候,一身真气,顺逆由心,因此他纵然没有练过“六经真气”,却居然会无意巧合。这就是一窍通,百窍通了。

    信天翁点头道:“不错,据说”六经真气“,创自一位练气之士,练气成形,无坚不摧,后入又叫它”无形剑“,乃是武林中失传己久的奇学,不知白老弟从那里学来的?”他利用耐德问白士英的机会,说出“六经真气”来历,当然他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最后这句话。

    白士英道:“在下只是把喝下去的酒,从手指逼出而已,根本不懂”六经真气“,这名称不是老丈说,在下连听也没听说过。”

    绿袍判官司空晓心中暗道:“这小子不过二十出头,那会什么”六经真气“,准是翁老儿看走了眼无疑。”

    孟族长能听懂的汉语不多,眼看个信天翁和白士英说个没完,酒也不喝,菜也不吃。苗人喝酒的时候,就很少废活,他自然忍下注,举起牛角,朝大家叽咕说着,然后大大的喝了一口。孟双双忙道:“白哥哥,我爹说:大家多喝酒,多吃菜。”

    大家经孟族长这一说,果然开怀畅饮起来。绿袍判官司空晓等人,因白士英露了这一手,自知决难在白士英手里,讨得便宜,自然不敢自取其辱。这一顿酒,直吃到未牌时候,才宾主尽兴。

    白士英这回至少有了六七分酒意,张正林和他一起回到客房,但他又推说有事,匆匆的走了。这时但听一阵碎细而轻快的脚步声,从门外传来,孟双双手中托着一个木盆走入,脸含娇笑,说道:“白哥哥,洗把脸。”

    白士英看她亲自给自己打来脸水,心中甚是过意不去,慌忙谢道:“多谢公主,在下如何敢当?”

    孟双双嫣然笑道:“喝了酒,洗把凉水,可以舒服些。”她轻盈的走到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