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桌子,歪着脑袋盯着他笑个不停。 路远之是想冷着脸来着,但瞧着时尉这副样子没能忍住,没两下就破了功。 “你快一点,不是说下午要去接你meimei和母亲吗?再笑再笑!再笑就把时间也给笑过去了。” “那还不是怪你。”时尉趴在桌子上又笑了一会儿,然后掰着路远之的身体让他别对着自己,“你能不能别看我,你一看我我就想笑!能不能!” 闹了一会儿,两人飞速洗完碗收拾东西上车。 下面下着小雨,不管是去接人还是什么都不方便,正好路老爷子的车和司机都在,可以送他们。 路老爷子这级别早就陪着车了,不过家里这辆是路远之后来自己出钱给老爷子添置的。进口的军用吉普,结实又漂亮,虽然比不上那些轿车看着高级,但价格也不低。 车里的空间很大,司机加上时尉和路远之,再来三个也不会多拥挤。 时mama和时纺这次来燕京,就是为了治病的。 时纺的病很麻烦,除了过敏之外,常年的营养不良、经常性的生病和早产落下的病根都是拖垮她身体的累赘。 之前没能好好治,那是因为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来。现在时尉有钱了,那自然是早治早好。 还有时妈,她的身体也不好,常年的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让她看起来像是五十多岁的年龄,皮肤蜡黄,手掌、脸皮全是皱纹,头发也是半黑半白的,整个人干瘦得好像就是一个捂了一两个月的橘子。 时爸跟时妈也差不多,时尉想让他也来检查一下,但他放不下家那边的生意,怎么说都不肯。时尉也不在他身边,想要硬拉着都不行。 两人照例是做了火车过来,没有职位就只能做跟罐头差不了多少的硬座火车,两人坐了两夜一天的火车,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了,硬座虽然比无座要好一些,但也并不好受,关节坐得发僵,走起路来都看着别扭,要是周围安静一些,说不定还能听见噶蹦噶蹦的骨头摩擦声。 两人的神色都很萎靡,脸色蜡黄,但又不是纯粹的蜡黄,像是掺着灰,又像是蒙上了一层雾,看着就没什么精神气。 时尉在寄回去的信上已经和她们约好了碰头的地点,但心里还是安不下来,伸着脖子伸着伸着就进去了。 路远之没拉他,而是尽职地替他站在约好的地方等着。 “哥哥哥哥哥——”时纺的眼睛尖,虽然她人矮被周围的人遮住了不少视线,但却很快地发现了时尉。 顿时,时纺松掉了时mama的手,像个小炮弹似的冲到了时尉的怀里。 时尉伸手接住她,心里对时纺这样的亲近和热情很受用,但还得教训她:“我不是和你说过吗?在外面不能放开大人的手,万一刚才有人没瞧见你把你碰倒了呢?万一人太多一下把你冲跑了呢?万一被人贩子抢走了呢?” “哥~”时纺撒娇的声音像是能掐出蜜,“我知道了,下次不会了嘛~” 时尉抵抗不了她这套,但嘴里却不停:“是,你是知道了,但下一次百分之两百还是会这样的。” “嘿嘿……”时纺想考傻笑来逃过一劫。 “不能你贫了,妈,东西我拿着吧。”时尉算是半抢着的从时mama的手里把东西拿过来。 时mama不怎么说话,她向来是一个沉默的劳动妇女,只是那双已经浑浊掉的眼珠子紧紧地看着时尉。 时尉被他看得鼻子一酸,差点当众失态。 “走了走了,别让远之等急了。远之你们还记得吧?就是上次那个拿着枪救了我们的。” “帅哥哥!”时纺飞快地喊,兴奋的心绪都要飞出来了。 “阿姨好,纺纺你好呀~”路远之和时纺打招呼的时候,还刻意微微矮下了身。 “远之哥哥好~”时纺有些害羞的依着时尉。 “阿姨我们先去车上吧,这两天燕京下着雨,气温降得有些快。”路远之注意到时纺和时mama身上穿着的衣服,都是单薄的长袖。 时尉在信上虽然写了燕京这里温度有些低,让她们多带点衣服,但时mama从来没在这个时候来过北方,那里知道南北方温度差异这么大。在火车上的时候虽然开着窗户,可车厢里人那么多,不被挤得热出汗就不错了。 一下车,着温度猛的一下就下来了,一冷一热都把人冻得有些哆嗦。 第95章 时mama虽然坐过公交车,但这样的“私家车”还是第一次坐,上了车就像是捆上了绳子,哪哪都不自在。 时纺倒是个傻大胆,挨着时尉一路小嘴没停过。 “阿姨,上次你带着时纺来燕京的时候有出去逛一逛吗?燕京现在没那么热了,这时候还没大下雪的程度,等过些天雨停了,咱们一起转转吧。”路远之说起的话题都是很家常的事情,时mama虽然沉默,但也不是哑巴,和路远之聊着聊着就放松了许多。 “……尉尉脾气犟,一意孤行得厉害,这点我和他爸老说他。我跟他爸都不这样,也不知道他这性子像了谁。纺纺这丫头就是跟他学的,乖是挺怪,就是特气人!平时跟你们处一起的时候没少给你们添麻烦吧?” 路远之还真有点想象不出来时尉气人的模样。 但平时也能看得出来,虽然瞧着好声好气没什么意见似的,但最后不管怎样都是顺着他的意思走的。 比如说晚餐打菜吧,他说要红烧rou,那就一定会是红烧rou,连红烧排骨都不可能。虽然他是很随意的说,但谁要是说不要rou,换成菜吧,那他的套路就开始了。先不动声色的顺着话继续下去,然后扯话题,等人把这事儿忘了,他就来上一句,青菜好呀,但rou也不能少了,这时候又长身体又费脑子,补点营养别亏了身体,而且磨刀不误砍柴工,要是半道饿了把注意力分散了,效率上不去,还浪费时间,那才是得不偿失。最主要的是,现在咱们能自己挣钱了,虽然挣得不多,但一天吃几口rou还是有的,在别的没用的地方少花点钱,把身体看住了那才是最划算的事情,也不是不要青菜,就多加个rou的事,那就红烧rou吧。 一通忽悠下来,最后要什么要是他说了算。但也没人不乐意,吃rou花钱的时候都是高高兴兴的。 路远之瞥了一眼时尉,见他涨红脸有些窘迫的样子,有些不厚道地在心里开始暗笑。 时尉有些尴尬,他的脾气却是有点拗,上辈子受了挫折摸爬滚打着变得圆滑了起来,但在时mama那里,还是那个为了一兜野菜就能更人干起架的幼稚小鬼。 虽然当年确实挺幼稚的。 他现在只是有些拗,以前真叫犟,死犟死犟,撞得头破血流知道自己错了,也要梗着脖子彰显着自己,但其实什么都不会,什么也干不好。 但是